【丝路话语】“说秃噜嘴”的李佳琦还能找回从前的状态吗？

　　□陈广江

　　因一支79元的花西子眉笔，“口红一哥”李佳琦可能遇到了自己职业生涯最大的危机。

　　近日，李佳琦在直播中推介79元一支的花西子眉笔时，看到有网友留言说越来越贵了，他反问：“哪里贵了？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，不要睁着眼睛乱说，国货品牌很难带的……”随后，李佳琦又说：“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，这么多年了工资涨没涨，有没有认真工作？”

　　一石激起千层浪。挣着普通人的钱到头来嘲讽普通人贫穷，割着打工人的韭菜却指责打工人工作不认真，李佳琦此言一出，与此有关的多个话题直冲热搜，一举催生了“哪李贵了”等网络热词以及一个新的计量单位——“花西子”。9月11日凌晨，李佳琦道歉称，深知大家工作辛苦和不容易，“辜负了你们的期望”。但被深深刺痛的网友并不买账。

　　在一片声讨声中，有替李佳琦辩解的声音说，直播的一大风险就是一时控制不好情绪，说秃噜嘴，希望李佳琦能够吃一堑长一智，舆论场对此不应过于严厉。“说秃噜嘴”有两种意思，一种是说漏嘴，不小心说了实话；另一种是口误，情急之下说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。李佳琦上述争议言论属于哪一种？多数网友认为不言自明——如今身价数亿的李佳琦变了、懒得装了，当初的“小甜甜”也就成了今日的“牛夫人”。

　　网友认为李佳琦变了，并非凭空捏造。据报道，当意识到说错话后，李佳琦随即解释说，其实他可以不用工作了，“我坐在这真正的意义是你们想让我多陪一会”“真的，我跟你说，头痛得要死，我每天坐在这，第一是因为公司这么多人，还有这么多同事需要培养，然后就是你们。每天你们打开直播间，就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”……这也是“说秃噜嘴”么？

　　诚然，李佳琦的时薪比很多打工人的年薪都多，的确可以不用工作了，但他不能对普通消费者丢掉最起码的尊重。从一名普通彩妆柜台销售员到电商顶流、公司老板，李佳琦堪称励志典范，但哪怕身份和环境都变了，也不应该、更没必要对普通消费者出言不逊。

　　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，有钱捧个钱场，没钱捧个人场，哪有讥讽顾客“不努力”“不认真”的道理？国货越是难带，越要尊重消费者，动辄搞道德绑架，难道带货的尽头就是PUA？尊重每一位消费者，这是基本的商业伦理。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，无论多大的顶流，一旦飘了，就有被流量反噬的危险。

　　人非圣贤，直播过程中也难免说错话，但公众人物莫要忘了：得其利者，必承其重，既然靠着流量日进斗金，就要承担起与之相匹配的责任和风险。作为一个拥有庞大影响力的公众人物，李佳琦在直播中如此失态，必然要承担相应代价。

　　“说秃噜嘴”的李佳琦还能回到从前吗？他自称已找不到以前那种有趣的状态，但“希望一直保持最好的状态陪伴大家”。陪伴是相互的，当“美眉们”都觉得你在装，陪伴还有意思吗？真以为大家需要的是你的声音，而不是物美价廉的商品？

　　铁打的电商，流水的“顶流”。事实也证明，个别顶流离开电商，对整个行业生态来说未必是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