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楠之：“问责”、“处理”也可以是褒义词？

　　今年6月抗洪期间，江西省丰城市卫生局官员分批外出旅游，被举报后，卫生局局长等人受到了处分。7月13日，记者调查获知，甘志华于7月2日被宣布不再担任卫生局长一职，三天后，其便出任了卫生局党委书记，该局原党委书记罗绳芒则被调任丰城市党校常务副校长。(7月15日《新京报》)

　　一般情况下，“问责”、“免职”、“处理”等词语都属于中性词，但对因违纪违法而被问责、处理的官员而言，这些词绝对属于贬义词。因为这些词语，无论是哪一个落到自己的头上，都意味着要接受处分甚至官位不保。

　　丰城市纪委书记陈学军说：“从局长变成书记，当然是属于处理。”单从字面上来理解，甘志华被免去卫生局长职务，当然是在对其违纪行为进行“处理”——从局长变成书记，这种职务的调整，也是处理问题的方式之一种。可是，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别扭——这与人们通常理解中的“处理”大相径庭！在人们的通常理解中，问责、免职、处理等等动作之后，被处理的官员应该降职，或者至少应该蛰伏一段时间再出来任职。但丰城市对甘志华等人的“处理”却不是这样，从“局长”到“书记”，这是在升而不是在降！也就是说，甘志华在经历一番“处理”之后，竟然升了！

　　升职当然也算“处理”，但对于甘志华来说，这个“处理”却不是贬义词，而是褒义词。目前当地仍然处于汛期，如此照此“处理”下去，甘志华完全可以在接下来的抗洪期间再组织几次公款旅游，回来后再被“处理”几次，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升任市长、市委书记——这样的“处理”何其爽也！

　　我们看到过很多被问责官员蜇伏一段时间后迅速复出的例子，但像丰城市这样，被问责官员不降反升的现象却很罕见。而且，我们还发现，当地的官员很喜欢玩文字游戏，同样的词，只要做不同的解读，事情就会换个面貌出现。但是，这种游戏就像“指鹿为马”一样，明明是鹿，你可以凭借自己手中的权力把鹿说成是马，并且让一些人相信或者被迫相信，但是，鹿毕竟还是鹿，永远不会变成马。

　　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不可能长久。但是，如何杜绝这种游戏，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这种游戏的出现，一方面说明现在的问责程序仍然存在漏洞，在执行时存在“好经被念歪”的危险；另一方面也说明，如何对问责者进行监督和问责，也是一个需要特别重视的问题。如果负有问责权的部门对问责敷衍塞责，却不能得到有效问责和处理，这样的问责也就难免有流于形式甚至走向反面的可能。